60年代初,我在北京学校毕业分配到成都工作,至今有50多年了,现已退休在成都居住生活,但从未忘记家乡北京,並随着年岁的增長,乡愁也越来越浓,青少年时代在北京的往事时常涌上心头。
我家原来在前门外樱挑斜街,对前门地区的街道胡同非常熟悉,也有不少故事还十分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,茶余饭后让我咀嚼回味。“大栅栏”读音趣事就是其中之一。
樱桃斜街与大栅栏紧相连,青少年时代遇到不少外地人去大栅栏问路,对“大栅栏”的叫法五花八门,至今想起来还要笑。
“大栅栏”按普通话读“dà zhà lán”, 可北京人从来就没有像说“王府井”、“南池子”地名那样清清楚楚,却读成普通话“大石腊儿”的音,並把“石”字读轻声,收尾是卷舌动作的儿化音,即“dà shi làr”。
我读的小学是樱桃斜街小学,读的初中是前门内西顺城街北京二十九中。五六十年代,我遇到的外地人进京问路,问到大栅栏时,很少有人按北京人说“大石腊儿”的,大都说“dà zhà lán” , 即“大炸蓝”的读音,有的还一字一顿,听起来十分别扭。还有的说“dà shān lán”, 即“大山蓝”的读音,把“栅”读成电子管栅极的“栅”(shān),十分可笑。更可笑的是,我上初中时,一次上学走到廊房头条,碰到一个外地男子开口就说:“学生xià sān làn,在哪里?”我听成“下三烂”,很不高兴,他笑着拦下我,掏出纸笔就写,写了“大栅”两字,我便抬手一指:“在南边!”到学校跟同学一说,都大笑了。
前几年大栅栏重修时,我注意了北京电视台、中央电视台在报道时,播音员也把大栅栏读“大石腊儿”的音,这种读法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。
最近我到网上搜索,大栅拦这种读法有几个版本。有的说是属于地名特殊语音,是保留古音;有的说是为了区别西单那个大栅栏胡同;有的说北京方言爱加儿化音和轻声,“栏”被儿化,“栅”读shān ,读轻声,听起来就是“大石腊儿”的音了。
家住在大栅栏附近,“大栅栏”的读音在我小时候就是个谜,並且还有不少由“大栅栏”读音引发的小故事,十分有趣,让我至今还念念不忘。
客居他乡,闲来无事,乡愁促使我对“大栅栏”读音总想弄个究竟,现在终于对大栅栏的读法有所了解了,我想不必深究哪种读法正确,还是尊重历史遗留下来的读音“大石腊儿”吧!